第三章千明灯火

指轻抚物件、低声议论，好不投入，分明像个真正的市井游人。

    两人的神态一对b，仿佛寒风与暖yAn。

    路过时，箫笛看到三人正聚在一起演奏：二胡、琵琶、古筝的音律交织成温婉的旋律。闻归按捺不住兴致，自告奋勇凑了上去，将长引笛融入其中，笛声悠扬，与三种乐器默契呼应，像清风拂过水面，荡起细碎涟漪。

    箫笛不太赞同地在一旁看着，长引笛的威力不可小觑，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设想。但闻归淡淡一笑，保证能掌控，她也只得收起反对，静静欣赏那如梦般的乐音流转。

    「箫笛说要陪我，但感觉像是在监视我会不会乱跑呢。」闻归调侃道，「不喜欢热闹吗？」

    箫笛没回答这个问题，而是道：「你自便。」

    两人在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，闻归问的都是些寻常之事——人文风情、世间幽默、节日习俗。箫笛却愣愣地听着，却答不出一句。那些话语对她而言，如同隔着一层薄雾，看得见却无法触碰。

    她活得不算短，但真正意识清醒、能自由支配生活的日子，也只有百年。这百年间，她每日奔波於真云谷的任务之中，手中的剑、耳边的风、掌上的训令，填满了她所有的日子。红尘的喧闹、烟火的人情、街市的热闹，对她而言都是陌生而遥远的景象，像是看别人世界的窗棂，而她永远跨不进去。

    闻归停在花灯铺前，专注挑选灯笼，未曾察觉人cHa0轻碰，身形一偏，险些失衡。箫笛手起如风，稳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