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愿残响
是魇住了吗?” 她怔怔望着掌观年轻而安定的面容。 自她上山以来,掌观替她拂袖整衣,亲手教她诵经,她一直将其视作最值得敬仰的引路人。 她摇了摇头,把那个奇怪的梦抛到脑后。 掌观笑了笑,替她理好领口,“不妨,山中静心,自会清明。” 她低头应是,手指悄悄卷住衣角。 她尚未得法号,道籍未立,却已是观中人人称赞的小师妹:天赋极佳,心X极静,不喜多言,却日日自省、夜夜清修,连打坐的姿势都端正得像画中娃娃。 如今静坐时竟然梦魇惊扰,她有些赧然。 可她何其喜欢这观里啊! 喜欢清晨随师姐入林采药,喜欢静室悠悠的钟声,喜欢午后抄经时窗外传来的鸟鸣。 她最亲近的师姐扶音,总会偷偷塞她糖糕,两人并肩照着香卷描画“仙人形貌”的草图。 “你以后一定会飞升,”扶音曾在流霞台上点她鼻尖笑说,“成仙之后,可别不理我。” 满十五时,她穿上制式道袍,对镜而照,因腰带打错方向羞得快跑。 夜里她睡得早,将经卷压在枕下,拉紧被角,手边还拢着那件旧披风。那是掌观亲手相赠的,说:“山上冷,霁儿,记得盖好。” 披风轻薄温润,带